万里长城万里空百世英雄百世梦
作者:(清)张廷玉
南来北往走西东,人生杳杳在其中,
天也来空地也空,换了多少主人公;
夜静听得三更鼓,翻身不觉五更钟,
从头仔细思量起,便是南柯一梦中;
一场辛苦一场空,死后还归泥土中,
身归泥土气随风,一片頑皮化臭胧;
在身置得万倾田,死后只得三步地,
埋骨何须桑梓地,人生无处不青山;
万里长城万里空,百世英雄百世梦,
沉舟侧畔轻帆过,病树前头万木春!
节选自《康熙王朝》
明珠:禀皇上,每届京试之后,凡金榜题名的士子们都聚会于此,他们登高远望,饮酒题诗,而且以文会友,各抒情怀呀!康熙:好哇,这是才子们争奇斗艳,各有千秋啊——这个张廷玉,朕好像见过?明珠:哎呀,皇上可真是过目不忘啊,这个张廷玉,正是本届恩科二甲十八名,皇上赐他进士出身,授予文渊阁侍读,今儿他恰好随驾。康熙:传。明珠:嗻,传张廷玉。张廷玉:臣张廷玉,叩见皇上。康熙:平身。张廷玉:谢皇上。康熙:张廷玉,这两首诗,是你的吗?张廷玉:是。康熙:很有寓意,可是为什么当中少了两句?张廷玉:回皇上,当中那两句有碍观瞻,想是被人刮去了。康熙:朕倒想观瞻观瞻,你还记得吗?张廷玉:臣记得。康熙:念。张廷玉:当中两句是,万里长城万里空,百世英雄百世梦。康熙:他的意思是说,长城是空的,是梦,是个没用的东西。张廷玉:是。康熙:满墙的诗句,只有这两句有见识,有骨气,其它的虽然是万紫千红,其实都是拍皇上的马屁。明珠:廷玉呀,别跪着了。起来吧,啊?张廷玉:明相,下官是不是惹怒了皇上?明珠:恰恰相反,皇上喜欢你,起来起来。张廷玉:明相先起。索额图:你看,禀皇上,万里长城一直是我大清国最重要的北防要塞,完全可以拒葛尔丹于关外,但是近些年来,经久不修,已有多处毁损,所以,很难御敌呀,臣乞皇上下旨兵部,户部,以及北疆各省,调集人力资金,重修万里长城。康熙:朕也在重新考虑这件事,修复长城,需要花费多少时间,耗多少银子?索额图:据臣初算,大约需要二十年时间,三万万两银子。康熙:嗬,有文墨随驾吗?明珠:禀皇上,有。康熙:你们两个人记下朕今天说的话,一个字也不要漏。康熙三十三年二月十日,朕视察八达岭,抚今追昔,感概万千,特颁旨如下,长城,长城是个梦,是空的,是个无用之物,顶多是个摆设,长城啊长城,自秦始皇开创长城仅两世就垮了,大明朝怎么样啊,他们用了百年之功万人之力,没有挡住我大清入关,江山易主!朕要以王道治天下,你们记着,从今天起,停建所有的城墙关隘,并诏知后世,凡大清国君,当持王道,取民心,练兵马,永不筑长城!
康熙:明珠啊,这段长城属于哪个县的?明珠:怀柔县。康熙:怀柔县的知县是谁?索额图:叫萨里巴,但此人称病,两年来,一直没有到任。康熙:罢免萨里巴,送吏部治罪。令张廷玉立即就任怀柔知县。索明两人交换个眼色:遵旨!康熙:张廷玉如果干的好,一年之后升任知府,如果知府再干的好嘛,一年之后升任藩司,如果藩司再干的好,就告诉朕!明珠:臣明白了,皇上要历练张廷玉,以成大器啊。康熙:光朕这么打算还不够,关键还得看他自己呀!明珠:皇上,这有点小麻烦,此事不合吏部惯例:张廷玉已是六品侍读,而知县仅为九品,大材小用啊!康熙:一点也不小用。魏东亭是一品大员,朕把他降为知县,你们不要以为,六品官就能干好九品的知县!明珠为难地:皇上,或者委屈一下张廷玉,暂降居九品,以求名实相符、免遭误议?康熙:传旨!张廷玉授五品衔,戴单眼花翎,任知县!明珠敬畏地:嗻!康熙:告知大清一千八百个县衙门,叫县官们都知道,知县乃朝廷基础、朕之手足。谁干好了知县,朕五品、四品、三品都舍得给…朕多么希望…能出一个一品的好知县!
清朝康熙年间,有个新科进士叫张廷玉,在长城城墙上“涂鸦”,留下了“万里长城万里空,百世英雄百世梦”的诗句,碰巧被前来巡视的康熙看见了。康熙没有将其定性为“不稳定因素”,反而当众宣布大清朝从此永不筑长城,并对张廷玉委以重任。
这件事被史学家传为美谈,不可否认,满人康熙比汉人皇帝有足够的自信,不会因为一句诗句而搞文字狱,更重要的是满族统治者从汉人统治的失败中悟出一个道理:长城再坚固也保护不了一个精神懦弱和愚钝的民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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