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如白驹过隙,自七岁时举家搬出胡中楼村庄的老屋,掐指一算,已整整三十个年头。时至今日,久居城市的我,对于村庄老屋的记忆,并没有因岁月流逝而模糊,反而在脑海里日渐清晰。
那记忆中的老村庄,一座座土坯老屋,村边的门囗塘,我家老屋后门的枣树,那挑着零货的卖货郎......无不是我们烂漫天真的童年见证。我们的足迹曾踏遍村庄每个角落,我们的欢声笑语似乎仍在村庄周围回荡。村庄的那些往事,更像一首平淡却有韵味的老歌,越唱越令人回味......
中楼村庄前后共有四十多户人家,都是胡姓本家,所以叫胡中楼。村里的房子多数都是泥墙黑瓦的土坯屋,上下错落有致,屋檐连着屋檐,古老而温馨。
村里乡亲大多在五服之内,大家见面时招呼声格外亲切。村里年纪相仿的孩童有八九个,我们每天都要聚集在一起,风雨无阻,疯遍整个村子。直到饭点时,大人们一遍又一遍长呼短唤,才各自恋恋不舍跑回家。
我家在村子最北头,坐西朝东,与祥子家门对门,中间隔一条巷道,乡邻们进出村子都要经过此处。每天早晨,一声声鸡鸣,几声狗叫,还有大嗓门的二奶奶喊孙儿起床声,将大家从睡梦中叫醒。
于是经过一夜沉寂后,村庄又恢复了喧嚣,大人们扛着农具进出巷道,开始了一天的劳作。孩童们吃罢早饭,由孩子王一声召唤,便风一般聚集在一起,穿梭在村子里。大人们的吆喝声,孩童的嬉闹声,从巷道里拐个弯,也能传得很远。
村庄南边有口池塘,全村人吃喝洗浆都靠这塘里的水。说也奇怪,无论洪涝还是干旱,这口塘从未受过天灾影响。它似乎是村庄的守护神,默默保障着全村用水,所以祖辈给它取名叫“门口塘”。每天清晨,门口塘也是最热闹的地方,大人们挑着木桶担水的“咣啷”声,婶娘们在塘边石头上洗衣的棒槌声,鸭子在塘里觅食的“嘎嘎”声,组合在一起,在门口塘上空奏成了一曲和谐的交响乐。
到了炎热的夏天,门口塘就是孩子们消暑的好地方。男娃们扑进水里,尽情表演着他们的狗刨泳,女娃们就在浅水区戏水打闹。门口塘盛产蚌壳,我们常常还能踩上一些带回家。这是大自然馈赠的礼物,经过母亲一番精致烹饪,无论是红烧还是爆炒,都是既解馋又美味的菜肴。
我家老屋后有棵枣树,高大粗壮,茂密的树冠像一把撑开的巨伞。每年金秋时节,珍珠、玛瑙般的枣儿,拥拥挤挤,挂满枝头,常引得小伙伴们簇拥在树下,小馋猫似的三天两头拿着竹篙打枣。掉在地上的枣,捡起来用手搓搓就塞进嘴里,那清脆而又甘甜的味道,吃在嘴里,甜到了心窝里。
还有一种声音,让我们满怀期待,那就是卖货郎摇着拨浪鼓的声音。每当远远听到“不东不东”的鼓声,我们就欢呼雀跃着叫母亲端出鸡肫皮和牙膏皮,巴望着母亲和婶娘们在讨价还价、换得几枚针线之余,能给我们换取五彩头绳和辣椒糖。大人们高兴的时候,会答应我们的要求,那五彩头绳扎在头上,辣椒糖含在舌尖,美在心里,幸福无与伦比。
村庄的故事,说不完,道不尽。那低矮的土坯屋、恬静的门口塘、高大的枣树、渐行渐远的卖货郎,深深烙在心底,留给了我温馨又忧伤的回忆。犹如老屋烟囱里袅袅升腾的青烟,飘忽不定,挥之不去。每每想起,我总会热泪盈眶。
我思念我的村庄,我那斑斓的童年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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