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简介
程绿叶,曾用笔名绿叶,叶子。年生于安徽桐城。年开始文学创作。年进修于鲁迅文学院,同年,加入安徽省作家协会。作品散见于《人民文学》,《诗刊》,《诗选刊》,《诗歌月刊》,《安徽文学》,《清明》,《散文诗》《福建乡土》,《安徽日报》《中国建材报》,入选《世界华文散文诗年选》,《中国年度最佳散文诗》,《中国当代散文诗》,《安徽文学五十年》,《安庆文学60年》,《中国散文诗选》等。年出版散文诗集《指纹上的玫瑰》,曾参加第一届散文诗会。
01
秋夜,我依窗听雨
深秋。鎏金的稻子喂不饱空洞的峡谷。心情还是和落叶一样荒凉。空气中飘散着桂花的香气,有几分遗憾。却不忍心用采摘的方式补充。 黑夜,掩盖了一切事物的真相。同时,也覆没了希望。我心生恐惧:我怕那些在黑暗深处探出的眼冒出兽性的火。会让我心生寒意,绝望红尘;找不到故乡的路和那条滋养我的小河。 何况夜雨。石子一样打在老屋的铁棚上,和燃放的爆竹极似。这不是一种喜悦;而是一种离别,结束。让我更想放空自己,挨着尘埃,随着雨水落下。 贴着大地,无所谓高低。虽然,我渴望有一盏城市的灯,穿过雨幕照进来…… 我懂。今晚的蝶和梦都不可能出现。它们比我更讨厌这样的雨,落井下石的做法总归是不道德的。而现实让我必须面对和接受一些我所反对的,哪怕恶心的语言或腐蚀的味道。虽然,我是那么天真的喜欢阳光和鲜花;喜欢蔚蓝和朴真。也许,有些人的眼里已淡出了这些。只有膨胀的欲望和嫉恨,躲在比夜更黑的角落,抵制别人的光芒。 深陷黑夜。一场雨潮湿不了我的信念。借雨为曲,晃动酒杯,用半盏干红醉倒残夜,而心生敬畏。一个内心光明的人,永远不会被黑夜湮灭,更不会被雨水冲垮。我看见落叶舞出了花朵的美,没有悔恨;黎明正在招手,恰似草尖上的明眸。 酣睡中的宝贝,甜蜜可掬:还是简单好!简单的梦多么芳香…… 无眠的今夜,也是妩媚的。一只生锈的钉子,也要腐烂在自己的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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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能,总在风的路口低着头
从明天开始。打开所有的门窗,疏理所有的通道。
让阳光进来;让花朵进来;让鹊鸟进来;把路过的风和眼前的雨也请进来。不能因为害怕雷声,就让屋子长毛,思想发霉。 给自己一双翅膀。像个自信的魔术师,勇敢地裁剪天空。 那些阴冷的锐气散发的寒光,并不能穿透骨头和血,穿透大树和巅峰。 虚惊一场。 不要因为拒绝皱纹而逃避成长。每一道雕刻,都是岁月的封赏;都是天边最美的云彩。堆积着威严和果敢。 不要担心离别就抵制爱情。相负了浪花和石头;相负了那宁死不屈的夜莺和枝头的最后一片叶子。 而我,不可以总在风的路口 低着头。一棵匍匐的常春藤,内心涌动着越墙的渴望。 真正低头的应该是那些随地吐痰的人;是那些面目狰狞心怀叵测的人;还有巷尾那条正在遍地找骨头的老黄狗。 而不应该是我。我不属于低头行走的人。 我并没有做错。只是贪恋了一轮发芽的明月,学着庄周的蝶,追着飞机的尾翼,扑腾一场。抓破秋水长天,复读了前朝往事。 更是无需惶恐。 心如明镜,不求富贵。打马山水,与清风促膝。 真实的我。藕现莲心,亦如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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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故乡的草垛里
像一个乞丐,或一个浪人。
坐在故乡的草垛里。不要在乎路人的眼光和麦芒较真。这里没有跌倒的痛,也没有饥饿的恐慌。
说我堕落也好,说我失败也好,或说我正在疗伤也行。我就是喜欢这种姿势的生存。昨天的辉煌已抵不了今日的灰暗;远去的狗叫不出以往的亲切;河山与岸,超速后退。
我很想对着一张狰狞的面孔说出他背后的不堪。
但是,我没有。我不想与此同类。
母亲说过:故乡的草垛不会在雨中发霉,阳光正一缕一缕的滤洗落下的尘。空气中飘散着稻谷的香气;少年敲响的银铃在蓝天下一遍遍回荡。天空保留着最初的真,石榴还是最初的红。
一只鸟收拢翅膀贴着草垛。一只受伤的鸟,它知道,这样就不会摔倒;它也知道,只有这里才不会被遗弃。
我也曾在多雨的季节选择过草。一把小小的草,挽救了我的人生,也教会了我的人生,引领我走过黑夜与泥沼。
我感恩于那把改变我的稻草,在我的世界散发着我喜欢的味道。
年过四十的雨,已经淋不湿我的世界。因为我选择了草垛。挨着草垛行走,我不会迷路。阳光洒在草垛上,草垛过滤了我。一只眷念草垛的猫,正享受着故乡的阳光。暖暖的,心很安稳。
01
在阳光下清扫尘埃
泡一杯绿茶,听一段音乐,然后把屋子清扫干净。这是我定期要做的事情,也是一向的习惯。 习惯的用手去抚摸每个平面和角落,检查是否一不小心沾染了尘埃。不允许任何的地方藏污纳垢。 我可以接受零乱,但接受不了灰尘。 十月的午后。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,暖暖的心情,更适合清扫。 我用抹布擦家具,用清水洗杯盏。生怕尘埃一不小心落满我的日子,落在我洁白的莲上,有负初衷。 尘埃和河水不一样。河水甘洌纯净,尘埃机关算尽。尘埃,是道德的背面,是暗流,是毒品…… 我用水的洁去冲淡风尘。水是善良的,纯洁的,少年的心。 尘埃依然在光束里得意忘形的舞蹈,雾霾一样晃动着我的眼。毫无顾忌的停在刚刚打扫干净的桌椅上。我讨厌这种为虎作伥的行为,又不知所措。 没有人能够体会这种心情,也不会有人告诉你怎样逃离一场暗袭。只有自己用苦难来总结出淤泥而不染的经验,守一方圣洁。 不要让尘埃轻易入侵。一双如水的眼眸,是用来观花赏月,看云卷云舒的……一颗心是来装载爱和远方的。 在还没有找到更好的抵制方式之前,我只有不断地清扫。我们不能忽视毒素的蔓延,腐蚀了灵魂。 世俗中的尘埃常常鸟粪一样沸腾,沉落。就算我们关上了门窗。 我不想被错误蒙蔽。努力的擦洗,把心擦出血来。哪怕擦得只剩下筋膜,我也要认清方向,认清我的天空。 我的天空是蓝色的,辽阔的。 我知道,你的心和我一样洁净。所以我们才会共享同一片天空,才有共同的星月和晚风。才会在你的沼泽地越陷越深。不曾后悔被淹没,就算找不到骨头只剩一张皮,也无所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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桐中银杏树
我来的时候,杏叶开始飘落。我看见深秋的伤口,黄色的泪,滴落无声。轻柔得不带足一粒尘埃,不惊动任何活着的人。
在佛光抛洒着吉祥的天地间,我是一尊软体雕塑,或一块脱窍的化石。
想起那个种树的人。那个习惯用知识灌溉的人。
一个不断播种,不求收成的人。
姚鼐,一个比树还要响亮的名字。
却收获了天下的桃李,收获了一个民族的兴旺。
从这棵树下走过的,都是精英。
树很高,高过这座城。不是楼群可以相媲美的。不是昂贵的金属可以打造的。高过头顶的大雁和云朵。目光向着八九点钟的太阳;向着全世界。
树的果实很多,多过星辰。来这里观看或坐享其成的人也不少。甚至不劳而获,折断枝丫也不觉羞愧。而老树无怨,包容,始终是一种风格。
果可治病,治难愈之病,解百病之毒。养身,疗心。
我自感无病,只向老树借个怀抱。很暖,像爷爷的腰。
书声环抱着大树。朗朗有诗意。捧树而读的人,是幸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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