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城二中,那些渐行渐远的往事

桐城二中已经岁了,而我离开二中教坛也已6年。但在这所百年老校近40年的经历见闻,如历久弥新的彩色底片,往往不经意间涌上心头。

1

校园的稻田和小溪

我于年8月分配到二中。刚来头几年,走进简陋的校园大门,竟然看到林荫道左侧的稻田。也许是缺人管理的缘故,稻子长势并不旺盛。

到了丰收时节,稻穗居然沉甸甸地弯下了腰,于是便有农民来此收割。不知什么时候,稻田悄无声息地消逝了,渐渐成了学生活动场地。

在林荫道尽头,是一条横贯校园的小溪。小溪以参差不齐的麻石砌成,溪水清澈,潺潺流淌。小溪两岸,疏疏落落地间有垂柳,时时随着微风飘荡。

溪旁,下课时,初中学生喜欢在小溪两岸嬉戏。时而有顺流而下的鱼儿,欢快地在溪水里游弋,被孩子们看见了,便会追逐一番。夏日暴雨后,小溪涨满了水,甚至漫到了岸上。孩子们站在岸边,你推我搡。

我亲眼看见有人掉入溪水里,虽不会有危险,但从鞋子到衣服浑身湿透。脱下来,挤一挤照旧穿在身上,似乎也没有人感冒。

放学后,校园的家属和住宿生有时在这里洗菜洗衣,棒槌声说话声在寂静的校园里回响。

那时,我们那排宿舍楼就在小溪对岸,夏日中午或晚饭时间,我们端来椅子,坐在宿舍楼过道里,看风拂垂柳,吃饭聊天,享受溪水凉风。那个过道成了我们宿舍楼最热闹的地方。

时光荏苒,流水汤汤,这条小溪水流越来越小,有时会从上游淌来一些垃圾,水质也变得发黑,有时会散发出难闻的气味。原来小溪上游是农科所。

随着污染的加重,溪水的枯竭,小溪终于断流了,小溪也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。我总觉得,一个地方,有水就有灵气。原来环绕校园,潺潺流淌的流水干涸了,而灵气似乎随之消逝了。

2

调皮的学生和保卫干事班主任

那时的二中是完中,初中三个年级18个班;高中两年制,每个年级只有4个班。

初中不少孩子顽皮,上课讲话做小动作是家常便饭,作业更是想做就做,不做老师也不太管。还记得,有一年学校把初三年级最调皮的同学集中到了一个班,结果没有班主任能镇得住,课堂就像茶馆甚至武术馆。无奈,学校把身兼保卫干事的体育老师Z某某派来临时当班主任。

老师们传说,这位Z老师,手上拿着一块红砖走上讲台,学生们顿时静了下来,以为要训话。说时迟那时快,这位保卫干事手起砖断,调皮鬼们大吃一惊,原来这位来自省城的老师身怀绝技啊,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。Z老师加大音量:“上课!”从此以后,这个班算是安静下来。

捣蛋鬼究竟是淘气的,受了老师批评后,有时经过与农科所相邻的胡同,便大喊:“某老师,我的儿哎!“那些胆大的孩子,甚至从小巷里扔石头,屡屡砸破一墙之隔的教室窗户;以致不少教室窗户上不是玻璃而是塑料布。

不过捣蛋鬼们虽然调皮,但本性不坏,毕业后见到老师还是远远的就打招呼。老师们都有这样的感觉,在校时管束得比较严格的学生,反而更加亲近。

每个年级几乎都有天资聪颖的学生,如86届的索索和后来的孪生兄弟邓波、邓涛,徐鹏、徐飞等,都是那时的学霸,都以绝对优势考入桐中,后来都轻松考入世界名校。

年笪良龙院士拜访母校

那时没有实行双休日,每周上6天课。星期天上午,初三高三上半天课,值班兼敲钟的何老,到每个班查看一番,第二天便给周日加班的老师发5角钱。这就是那个年代的加班费,当时并不觉得辛苦,也不嫌钱少。

值得提及的是文革后首任校长吴晓华。吴校长是开拓型的领导,他多方筹集资金,为学校建造了两座小楼,使二中后来扩招成为可能。

晨光初显,我们师生踏进校园,吴校长已经在门口查看了。无论何时,看见我们教师,每每一声桐城人最常见的问候:“七喳(吃了吗)?”在开会时,他讲话言简意赅,总有一句口头禅:“抓而不紧,等于不抓”。

如今,这样敬业谦和的校长似乎难寻了。

3

食堂的佳肴和教师会餐

二中食堂在桐城各校享有盛名。大师傅胡老是桐城名厨,红案白案都有几手绝活。食堂每周一天有卤肉,远远闻到卤肉的香味,无课的老师总是早早来到食堂,看着那鲜亮红嫩的卤肉,食指大动。

不管本月伙食费如何窘迫,都会急不可耐地秤上一点,回去与家人分享。醡肉、狮子头、肉丝、肉片等佳肴几乎每天不重样。食堂附近的教室,每到上午第四节课,闻到饭菜香味,学生总是咽着口水,心思飞到了食堂里。

有人说,胡老师傅的卤肉之所以格外好吃,主要在于卤汁;甚至有人说,那卤汁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历史:这更让我们感到神秘。

那时,住宿生饭缸放在抽屉里。下课铃刚响,学生们飞奔到食堂窗口前排起长队。虽有值周老师维持秩序,但仍不能杜绝插队或夹带;吵闹声、惊叹声、愤愤不平与喜形于色便形成了食堂前独有的风景。

胡老的绝活是桐城特产丰糕。每到春节前后,胡老做丰糕的炉火日夜不息,尽管如此,仍然不能满足教职工和慕名而来熟人的需求。

胡老故去很长时间了,老人们提到丰糕总会说,再也赶不上胡老师傅丰糕的味道了。不知老人家在另一个世界里可还为人们带来口福?

那些年月,二中教工每年有一次年终聚餐。开头的聚餐有个令人发笑的由头——“吃大粪”。意即将整个学校的粪便包给附近的农民,他们每年交一点钱,学校再补贴一点,于是全校教职工借此机会欢聚一堂。从下午五六点开始,到八九点甚至更晚才结束,总要喝倒几个人。第二天,便会有笑话传出。

“大粪”不值钱后,聚餐还是不能停的,于是,以教研组为单位聚餐拉开了序幕。开始,大家出钱,由每组里擅长厨艺且热心肠的几位老师做菜,其他老师边聊天打牌。

每次聚餐后的狼藉杯盘着实令人头疼。于是,又改成年终由学校补贴,每组自己选择时间和饭店,在元旦前聚会,行政领导则根据自己学科参与各组活动。

那些年代,虽然收入不高,每月七八十到一百多元不等,工作负担也很重,没有职称没有各种荣誉,但是同事关系和谐,感到在这个集体中无忧无虑的快乐。

4

大六间与高三复读班

90年代乃至本世纪初,二中校园不大,高一教室和行政各部门共一幢三层小楼,高二高三教室集中在被人称为“大六间”的一排房子里。

那时候,二中教师人才济济,名师功底深厚。语文名师毛伯舟,是桐城派学者,书法家。有次课间,本来腿脚不灵便的老先生被学生不小心碰倒导致骨折,但他不愿因此而耽误高三学子的课程,于是每天由师母推着轮椅坚持上课。

这种一心为学生的精神深深感动着全校师生,《桐城报》刊文誉称为“轮椅上的语文教师”。

年我初代高三,有幸和毛老师同一备课组。有次到老先生家备课,受到先生香茗款待。先生的渊博学识,谦和低调,对工作的热诚,诲人不倦风范,令我印象深刻,获益良多。

近年来,在“六尺巷文化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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