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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方锡球/《品格》杂志
桐城是桐城派的故里。由于桐城派,文化桐城和作为地域的桐城享誉海内外。以至于到今天,提起桐城,人们自然想到此地文风绵长,英才辈出。桐城派以文学家而名,桐城派的文学家又写尽天下文章,桐城因而就有了“文都”的美誉。近百年来,对桐城派的研究也就以文学研究为主,在文学以外的领域,鲜有触及并获得突出的成果。
其实,除文学上的桐城派以外,桐城文化博大精深,触及政治、经济、社会,宗教、民俗等各个领域,而从近代的学科视野看,桐城学术文化则覆盖了人文和社会科学的几近所有学科,桐城文化所蕴育的许多自然科学学科也一样成就精深,科学精神和科学文化成为桐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因此,从文化或地域文化的视野观照桐城文化,不但需要宽阔的视野,深厚的学术积累,而且要有很高的理论素养。
功华先生自小就深受以桐城文化为中心的安庆文化的熏陶,在行政事务繁忙的情况下,坚持学术研究。究其缘由,可能不仅是爱好,据我平时的了解,除感外,更多的是一种文化传承和建设的自觉。正由于这样的自觉意识,才使得这本著作有了自己的特点和诸多方面的成绩。
首先,他论桐城文化和桐城地域,有着丰富的贴近现实感性的材料。作为对本土文化的研究,作者长时间浸淫其中,其理性概括来自于日积月累的感受和感悟,有了这类感悟,感性与理性之间自然就保持了张力,理性的提升也就更有高度和深度。
其次,是用时与共时维度交织。吴先生研究桐城文化,能够在用时的维度做系统的考察,在数百年间的历史画卷和浩如烟海的文献资料中反复出入,这样,他就发现,桐城文化不仅是桐城派所能涵盖。他的研究从地域文化特点做起,广涉桐城文化的内涵、基本特征、发展环境、家族、科举、教育、女性、民间文化、移民等众多方面,条缝缕析,到达了对桐城文化的整体掌控,洞见到桐城文化的堂奥。同时,他还在现实的空间维度对桐城派、桐城家族、桐城文化进行逻辑的认知和横向分析,在庞大的立面上对桐城文化做了深入探讨。
再次,宏观和微观结合。面对桐城文化这样一个深广的对象,我以为,如果仅仅做宏观或微观的分析,都难以做到对桐城文化的有效研究。桐城文化源远流长,影响深远。其丰富内涵、发展的社会环境、繁华缘由和基本特质都是过去很少有人论及的,研究桐城的学者之所以很少触及上述诸方面,主要原因可能就是难度较大,姑且不说对一个地域的了解和理解有困难,即便下功夫做到这一点,成果收效也心中无底。功华先生较好掌握宏观和微观之间的平衡度,对如此繁难的问题做了艰辛有效的探索,但问耕耘,收获自然也十分丰富。体现了一个文化人和学者的宝贵品格。
这本著作触及的是地域文化研究。最近一个时期以来,研究文化不但不容易,而且很难得到文化学术界的广泛认同。就这本著作而言,涉及到的学科之多,领域之广,内容之繁,在学术研究中是少见的。由于著者捉住桐城做文章,又在文化和现实之间处理得当,使这一深入繁难的问题扎根在地域文化建设和发展的现实土壤当中。我们读到的,不仅是学术文化研究的成果,而且其中包含的文化创新之思也使人深深感动和敬佩。
功华先生是我的学长。20世纪70年代末负笈江南,在安徽师大中文系完成学业,那几届大学生中的大多数,属于我们羡慕的文化精英阶层。功华先生对生于斯、擅长斯的安庆桐城文化饱含深情,我大学毕业后,来到安庆教书,与他在同一座城市生活,常常听到朋友们介绍功华先生为人、事业和学术上使人崇敬的业绩。我们相互认识是最近几年的事———的确有君子之风。最近,他拜托魏远征教授将其著作交给我,嘱我作序,依照常理,是长者为晚辈作序,我为他的大著作序,让我万分惶恐,其实不敢当,思及近年来后学为长者作序之风渐炽,更是被他的为人为学所感动,就禁不住写了以上的话,并以为自勉。
(作者系安庆师范学院文学院院长,文学博士、教授、硕士生导师)
吴功华,年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,文学学士。长时间从事中学教育和教育研究、地方文化研究,曾任安庆市教育局副局长。独著、合著、主编、参编的各类著作近十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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